死亡。

莱奥纳多不害怕死亡。它是个极其漫长的过程，有人自产生自我意识后就开始一步步踏入坟冢；它也是个异常短暂的过程，几秒之内，光芒消逝，生命之火熄灭。他解剖过几十具尸体，那些失去灵魂的肉体就像是孩子抛弃了的玩具，像是从未享受过生命欢愉人造物件。那些日子他的工作室里一直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儿，他不得不彻夜工作，好赶在尸体于盛夏的爱抚下严重腐烂前把他们运出城埋葬。

死亡——从孩提时期起死亡就在他的指缝间流动。动物的与人类的死亡，透露给他世界上最宏大的神迹。

他衣袖上的血腥味儿似有若无，挥之不去，生命在那朽坏的气味中抽丝剥茧，他早就习以为常。

死亡。

莱奥纳多不痛恨死亡，每座圣殿都将有破败不堪的一天。而他难以忍受的，是暴力和无缘由的杀戮。那些东西是尖刀，在斗争中，它们让双方两败俱伤：一个销蚀躯体，一个撕裂灵魂。它们难以避免，人只得任其将自己割裂，成为成千上万的碎片，再也无法归于完整。

莱奥纳多看着他最亲爱的朋友逐步被它拆分成某种物质，又重新聚合成一个高大的，坚硬的，难以彻底认知的事物。他记忆中艾吉奥的微笑，那偶尔显露出来的孩童般的好奇——它们从未动摇过一分一毫，但他清楚他的朋友戴上兜帽后有多么令人生畏，就像双面的雅努斯，一面属于永远的过去，两一面属于幽深又长久的未来。

艾吉奥身上有着跟他身上相似的血腥味，但更浓重，更鲜活，更尖锐，也更冰冷。有时他们靠近彼此——几乎鼻尖靠着鼻尖——他就嗅到了它们；他张嘴想说些什么，他就尝到了它们。

这触动了他层层准则之下的灵魂的某处，这让他既惶恐又兴奋。

我也不知道我写了些什么......技术层面上来说它不是完整的...不过就这样吧越写我越心塞....